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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個禮拜聽了李崗先生的演講

台灣導演李崗監製、許明淳執導的歷史紀錄片《阿罩霧風雲II—落子》劇照。圖為大地(右)飾演曾祖父林祖密。(安可電影提供)

他說電影就是一種假象,人是藉由影像這種假的東西,來探討心裡最真的東西。尤其紀錄片是最假的,全由導演決定他要給觀眾看什麼東西,就像一篇報導一樣,就像所謂的標題殺人,所以就算是電影這種娛樂,觀眾還是要有自主思考的能力。李崗導演也說到,台灣的問題是在於歷史,台灣人對於自己的歷史也不甚了解,所以關於自己的定位也很模糊,尤其政黨問題,政黨是最不願談歷史的,台灣沒有共同記憶及情感,也因此導演談到他想做這部紀錄片遇到的困難。除了紀錄片很商業很難做又不像劇情片一樣讓觀眾熱之外,要做到不失真更是困難,需要許多的歷史考證拼湊出大歷史。湊錢的困難是最現實的問題,台灣的環境很不利於影視創作者,李崗導演甚至自己掏錢出來,他覺得心痛的是台灣政府都將錢花在硬體上,卻很少花錢在軟體上講台灣的故事,所以上集拍完後,他也知道應該先有下集的錢才開拍,但一旦劇組解散,就很難再拍下集,所以就硬著頭皮拍完。他也談到台灣學界的意識形態或許不一樣,但他們辯證拼湊的能力很強,當然台灣的史料是不夠的,所以他們也到北京故宮找史料,後來寫劇本的過程也是滿艱辛的,尤其訂定出一個題目或觀點來講他們的故事,因為林家和其他家不同,他們不只是商業世家還是政治世家,商業世家不危險,因為只要改朝換代,依附不同的政權就好,但他們家不小心捲入中國政治權力核心的鬥爭,所以後來他們家分裂了,頂厝留在台灣,下厝到中國發展,一直在選邊站,後來一半國一半共。前面研究員整理辯證歷史就已經花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
我覺得有趣的是林家的人也都緊張整理出的歷史會是怎樣的,因為他們家的三個人物也都因為大時代的背景下,被迫做出不同的選擇,而有不同的意識形態,因此李崗認為從他們家看台灣是最高的格局。林獻堂很會下圍棋,而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,圍棋是絕對地廝殺跟權力的消長,但是追求終極的和諧,所以是對他們家及台灣都是最好的註解。在台灣,林獻堂是下棋的人,但拉開一點,他其實是政治上的一顆棋子,再拉開,台灣也只是列強的一顆棋子。李崗認為台共識當時最浪漫的一種主義,他很欣賞當時台灣歷史下得台共。而他也提到,這部紀錄片演員極少開口,是因為當時的口音及用語太難考證,尤其下集更難,越進的歷史越難做,服裝更是難,因為台灣已經不做古裝了,所以他們自己考證然後請北京的後宮甄嬛傳幫他們製作服裝。後面需要找人剃頭更是難上加難,聽導演講述這些拍攝的過程軼事,非常有趣,也讓我們一窺台灣在歷史紀錄片製作上的流程及困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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